持之以恒深化国企改革不动摇
——专访宁波市国资委主任徐红
作者：劳剑锋 薛志谊
党的十八大以来，宁波市国资委深入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按照新发展理念的要求，推动市管企业实现了高质量健康发展，宁波市国有资产规模不断壮大。2017年，全市国有资产总额突破1.2万亿元，结构持续优化。宁波也定下了到2020年全市国有企业资产规模达到1.5万亿元的目标。作为民营经济大市，宁波的市属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仅为5%左右，市属国企仅24家，“势单力薄”之下，宁波国有资本与国有企业是如何努力履行好自身责任，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和价值的呢？今后，宁波将如何深化国企改革，助推经济社会发展呢？本刊记者日前采访了宁波市国资委主任徐红。
宁波市国资委主任徐红
国有资本“蛋糕”小作用大
宁波是长三角南翼经济中心，2017年全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9846.9亿元。宁波较早地实行了企业市场化改制，由于改制相对而言比较彻底，加上宁波舟山港股份有限公司和宁波卷烟厂两家“百亿利润”企业“上划”等因素，目前宁波的市属国有资本对全市经济的贡献仅5%左右，在全国15个副省级城市中，宁波的市属国企业资产总额排在倒数第二位，但宁波国企并没“妄自菲薄”，而是勤思笃行，勇挑重担。许多惠及百姓的民生工程、实事工程中，宁波国有企业都在其中担纲着主力军角色。
“宁波的国企改革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说起宁波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的发展，徐红如数家珍。他介绍说，1992年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之后，东方风来满眼春，宁波的改革开放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宁波经济开发区、大榭开发区、宁波保税区等开放平台相继被国家批准建设。宁波国企也及时驶入了改革快车道，宁波下属的纺织局、机械局、冶金局、电子局等经委系统的七个局率先转变政府职能，由行政管理改为经营性的国有控股公司。虽然这些公司带有一定的政府功能，还管理着下面的无线电厂、电视机厂、五金厂、洗衣机厂、光学仪器厂等工厂，改革还不彻底，但是体制有了变化，已经朝市场化方向迈进了。到 2002年之前，宁波将这些控股公司全都进行了企业化改制，理顺了产权关系和工人的劳动关系，鼓励管理层和员工持股并引进社会资本。
“当时，宁波国有企业进行民营化改革很彻底。”徐红说，宁波工业系统的改制共有三种模式：一是成建制引进社会资本，如宁波电子信息集团成建制引进普天集团；二是每个局下面的企业分别改制，如现在的中策集团；三是集团公司成建制改制，如富邦集团。
宁波的外经贸系统也改革得比较彻底。当时，成立进出口公司需要国家批准，宁波被列为计划单列市后，国家批准了若干个国有进出口公司。后来这些公司也进行了改制，先是国有控股或参股，后退出。在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前，这些企业基本改制完毕，为接轨国际经济秩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迎来了中国入世后宁波经济快速的发展，宁波的先进制造业和外贸企业在国际市场中如鱼得水，其活力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由宁波交投公司投资的杭州湾跨海大桥是世界第四长的跨海大桥，用钢量相当于7个“鸟巢”
全面提升城市品质
轨道交通、绕城高速、和丰创意广场，还有大大小小的桥梁……一大批拉动内需、惠及民生的重大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民生项目的背后，都有国有企业的坚强支撑。如宁波城市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开展旧城改造，先后建设了宁波天一广场、月湖西区、南塘老街、慈城古镇等标志性工程，大幅提升了城市的功能和城市形象。目前在对宁波姚江两岸开展整体性的保护开发，相关基础设施建设也在筹建中。
宁波交通投资集团投资建设了宁波绕城高速公路、杭州湾大桥、象山港大桥等，对城市功能辐射提升有着巨大意义。
宁波充分发挥地缘优势，推动深水良港的建设，目前，宁波舟山港的货物吞吐量是全球第一，集装箱吞吐量则列全国第一，排全球第四。宁波港股份有限公司（后更名为宁波舟山港股份有限公司）也于2010年9月在上交所上市。宁波的另一家国有企业——宁波银行也进行了混合所有制，引进外资和民营资本，国有参股，内部职工持股。改革激化了企业的活力。目前，宁波银行在全国所有城市商业银行中，都是“最赚钱”的银行之一。
为了加快整合全市旅游资源，进一步放大国有资本带动力，推动全市旅游业向规模化、集约化发展，2015年4月，宁波市旅游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成立。公司将大力投入到乡村振兴和旅游品质提升中去。
在服务全市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宁波国有经济也实现了新的发展，至2017年底，全市国有资产总额突破1万亿元，结构持续优化。
由宁波开投集团投资的宁波奥体中心吹响了城市全民健身的号角。
全力保障城市平稳运行
近年来，宁波市属国企在事关全市大局的国际强港、重大基础设施、重要区块开发、重点民生服务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等领域，持续加大投入，有效投资约占全市的1/4，重点项目投资占全市的1/3以上。未来三年，市属国企将继续保持“项目争速”的良好势头。
徐红介绍，国有企业对地方的牵动作用不仅体现在经济贡献上，更体现在城市平稳运行的保障上。“轨道交通、城投、交投、供排水等市属国有企业都在保障城市运行中发挥着主导作用。宁波市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 于2006年12月成立，主要开展宁波市轨道交通工程投资、建设。宁波是中国大陆地区第21个开通轨道交通线路的城市。目前，宁波轨道交通开通了1号线、2号线，3号线一期，4号线、2号线二期和5号线一期等4段线路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中。通车后城市的交通状况又将大幅提升。宁波在建设地铁中也采取了通过地铁周边地块功能的升值、开发来弥补建设成本的方式。在民生领域，宁波国企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如宁波商贸集团下属的果品市场、蔬菜市场、水产交易市场采取了保本、微利经营的方式，经营户的摊位费远低于土地价格上涨后的市场价格，让利于民的目的是让涉及民生的产品不要全部交给市场来定价。
徐红表示，今后宁波市国资国企系统还将继续推进关系民生的公共交通以及地铁的建设等。对于城市的公共交通，每年都要新增新的公交线路，投入更多的新能源车辆，推动公交线路合理有效覆盖，尤其要与轨道交通实现优势互补，顺畅衔接。
宁波工投集团下属宁波汇众汽车车桥制造有限公司厂区正在紧锣密鼓地生产。
推动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
2005年，宁波市国资委成立，宁波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的改革力度加强，其监督进一步规范。在一般竞争性领域，国有资本进一步退出。如市工贸资产经营公司退出了宁波双园集团等４家企业股权。目前工贸公司拥有参股控股企业４４家，比公司成立之初减少了一半以上。而城投公司也退出了钱湖国际股权，合计３．２亿元。
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挑战中，国有经济的支撑作用进一步显现。据初步统计，2017年城投、交投、开投三大市属功能类国企，完成重点项目投资１６０多亿元。
徐红表示，今后国有资本要逐渐实现“三个集中”，即向城市基础设施和社会公共产业领域集中，向比较优势明显、主业突出的大型骨干企业集中，向资本运营领域集中。国资监管范围也将探索“大授权、全覆盖”，逐步实现全部经营性国有资产纳入国资委监管范围。
“作为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内容，后一个时期我们还将持续推动国企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进一步完善现代企业制度。”徐红介绍，宁波已出现多个“混改”带来了活力的成功案例，如宁波城投旗下的宁波科环新型建材有限公司实行员工持股后，这家以水泥为主业的公司每年贡献2亿元利润，但城投公司在它身上的管理成本很少。今年6月，宁波报业集团与万科“混改”后打造的“教育+文化+商业”教育综合体——芝士公园也发展良好。宁波市属国企正以市场化为引擎阔步前进。
下一步，宁波要按照“成熟一家、推进一家”的原则，有序推动国有控股混合所有制企业员工持股试点，并在宁波市种子公司等企业探索引进战略投资者并开展科技人员股权激励试点。市属国企还将扩大直接融资规模，优化融资结构，尤其在基础设施和社会公共领域，加快推广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进一步放大国有资本的功能。
在企业治理机制方面，宁波要努力实现新的跨越。今年，宁波市主要市属国企已全面开展规范董事会建设工作，采取了“一企一授”的方式，扩大规范董事会授权范围。同时也在探索开展监事会对董事会、董事及经营层履职评价，落实相应的评价建议权。
由宁波轨道交通牵头自主研发的类矩形盾构机“阳明号”首次应用在4号线正线建设中。
研究组合式人才政策措施
除了正在深入推进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外，宁波也在推动市属国有企业选人用人的市场化改革，推广国有企业的领导职位以市场化方式选聘。宁波启动了市属国企负责人薪酬制度改革，调整和优化后的薪酬结构更能体现收入“能高能低”的绩效导向。
徐红表示，今后，宁波市国资委还将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和人才强企战略，引导鼓励企业探索实施股权、期权、分红等激励措施，积极培育和引进一批领军型高端人才。市属国有企业也要充分用好宁波的人才政策，研究制定组合式人才政策措施，加强人才库建设，并重点选派各类人才参加高端培训，建立企业后备干部队伍。“如聘任职业经理人这种选任机制。”徐红介绍，2014年，宁波启动了市属国有企业精英人才培育工程，今后宁波将培训更多的企业经营管理人才，为进一步深化市属国有企业改革发展提供人才支撑。
与此同时，徐红也表示，在加快国有企业发展中还有一项不可或缺的重要工作，那就是加强国有企业党的建设，要真正把企业的党建和企业公司治理结合起来，坚定不移坚持党的领导，牢牢把控国企改革发展的政治航向。使企业中的基层党组织在企业中发挥重要的政治核心作用、真正的企业模范监督作用，在党的领导下，国有特色的现代企业制度发挥更有效的社会作用，更加有利于企业的发展与运行。
2020年宁波国企资产规模要达1.5万亿元
近年来，宁波积极推进国有企业整合重组，不断优化国有经济布局，特别是在事关全市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性、基础性、关键性、公益性和资源性领域，积极推动国有资本向优势产业和大公司、大集团集中。宁波城建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宁波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宁波交通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宁波开发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等４家企业资产已超过500亿元。2017年，尽管相比国内其他同类城市，宁波市国有资产规模有一定的差距，但宁波市国有资产结构持续优化。目前，85%的经营性国资向港口物流、城市建设、交通能源和民生服务等领域集聚。
徐红表示，宁波将围绕国资国企“六争攻坚、三年攀高”行动计划进一步推动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将在扩大项目投资、加快产业提质、促进开放搞活、监管转型升级和加强国企党的领导等五大方面精准发力，力争到2020年，全市国有企业资产规模达到1.5万亿元，其中，市本级国有企业资产规模突破8000亿元，净资产突破3000亿元，营收规模突破1000亿元，利润总额达到80亿元。
后记——“雄关慢慢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当年，宁波国企从传统体制盘根交错的计划经济“大本营”及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轨转型，以勇立潮头的使命担当、改革激情和创新智慧在国企放权让利、建立现代化企业制度、国有资产统一集中监管三次改革历程中甩掉沉重的历史包袱，成功破局。如今，宁波国企以全新的姿态站在新的发展起点，面对又一次扑面而来的改革大潮，必将在思想引领和精神激励下再度发扬“红船精神”，克服新旧体制摩擦带来的“阵痛”，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宁波之路”。
